Ariadne

Prison Break AU (2)

作为放风操场和监狱房间以外唯一一个不用干活就能摘下手铐的地方,大家都对医务室挺有好感,并且,出于对这种地方为数不多的知识分子的尊敬(以及Volek在时对她能搞到的小药丸的渴求),医生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还是挺高的。这位James医生看样子比老Volek更尽责一些,Rumlow枕着双臂回想着,不仅本分地给他打了破伤风缠了纱布开了口服药,还颇有些抱歉地表示在医务室的储藏柜里没有找到麻醉剂,已经交代典狱长去购置了——搞得像他们这些人需要麻醉剂似的,如果真到了要开刀动手术的程度,早被送到外面医院去了,而且烂命一条,救不回来也没人在乎,真不明白他那么有责任感个什么劲。

 

嘴唇,嘴唇是真红,比私下传阅的杂志画报上的女郎还红。在Rumlow快睡着时,一个念头跳进他脑海中,旋即把他吓清醒了点,操,是不是太久没碰过女人了,这都能联想,睡觉睡觉。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又没有什么新鲜事发生,时间过得缓慢、规律而无趣。Rumlow断断续续去换了几次纱布,其实James医生人真的不错,说话做事都温温和和的,打针时金属左手贴在他的皮肤上,不知不觉就有一种让他镇静下来的效果,但伤口逐渐愈合,他就没了再去叨扰医生的理由。某天他蹲在地上抽完烟,被狱警通知提前终止放风,说长期一个人住着双人间的他得来个新室友了,他像是见到什么恶心的东西一样把黄褐色的眼睛眯起来,看上去活脱脱是一只眼见他人踏入了自己领地的雄狮,但这只什么也做不了的困兽终究什么也没说,只简单而又不耐烦地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新来的看着就是个娘娘腔,Rumlow不乏烦躁地想,这种小鸡仔到监狱里来就是让人虐的,他的小身板不用挨揍,风一吹就能倒,犯的偷盗罪说来也没什么震慑力,也就脑子还算不错,知道赶紧到纯净联盟去找靠山。但不知道为什么,这小子昨天被帮派首领叫去之后,回来时的脸色却更加苍白,整个人都在打哆嗦。“Mr.Rumlow,”这个名叫Mike的瘦小男孩恍恍惚惚地喊他的上铺,“我——我父母可以每个月给你的银行卡汇两百美元,如果你嫌不够还可以再商量,我在工厂劳动的钱也都可以给你,我...”

 

“你想求我什么,保护你直到你出狱吗?听着小鸡仔,这种地方没有谁保护谁这么一说的;你去求‘纯净’的老大罩着你我没意见,你去投奔黑人我也不反对,都跟我没关系。但是你别想把老子拉进去趟浑水,为了你或是你那点钱公然跟一个帮派作对?谁都不会傻到那个地步。”Rumlow毫不留情地戳穿他。“但是老大说——他说,我想要加入可以,但我必须要当他的...小男朋友,”Mike带着点哭腔说,“我不能...”

 

“他让你卖屁/股,他保你不挨揍,算是公平的交易,”Rumlow从鼻腔里哼出一声冷笑,“小子,这种地方没你想的那么干净,既然你的拳头不能保护好自己,价码就不是由你开的。老子花了那么多时间才在帮派之间求得一个置身事外的处境,不会因为你的事让曾经半年的辛苦白搭。”他说着就翻过身去,表示谈话到此结束。Mike不知所措地蹲坐到地上,抽泣声低低地传过来:“我根本就没有犯罪,我只是喜欢上了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但他是直的,他觉得我的喜欢让他被嘲笑和孤立了...他把他妈妈的首饰偷偷塞进我包里然后告我去他家玩的时候偷东西。我喜欢他...我没有为自己辩解。”

 

半晌,Rumlow低沉的声音响起:“叫你爸妈拿钱把你转到个风评好一点的监狱,或者老老实实听你们老大的,没有别的办法,”他几乎是有些怜悯地说道,“你做了选择,就得为它承担后果。现在你知道,自己永远比什么狗屁爱不爱重要。以及,奉劝你不要把这事说出去,如果被他们知道你是同性恋,你会比现在更惨。”

 

恼人的春季很快过去,看样子男孩是屈服了,因为他放风时(或许还有洗澡时)总是和联盟的人一起出现,Rumlow不太关心这个,他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考虑:就在前天,公司派他曾经的副队假扮成他的表弟来看他,通知他当年死掉的议员这两年里被挖出不少黑料,他很可能获得减刑,如果他能证明自己能力未有减弱的话,原先在公司的职位或许还能保住。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没有比成为自由人更好的消息了。

 

这个春夏之交,Brock Rumlow获得了两次减刑,一次是由于暗杀案件的重判,另一次却为他招致了一些异样的眼光。

 

闷热的牢房是滋生烦躁、不满与暴乱的温床,说来也好笑,这帮人为了简单的开空调需求,竟然能不顾帮派纠纷和个人嫌隙,空前地团结起来。被打发进来平息事端的年轻狱警打满边安抚边恐吓的腹稿却根本没有说出口的机会,很快就被五六个人高马大的犯人联手打翻在地,进一步增加了他们谈判的筹码,反正这些人原本就是要把牢房底坐穿的人了,自然不怕加刑期的威胁。Mike被他们拉去充壮丁了,Rumlow不想惹祸上身,可待在房间未免显得过分格格不入,况且也确实燥热,可是一出门就被簇拥着向前挤,没有回头的办法了。这群疯子将自己撞在监控室门栏上,叫嚣,威胁,骂声混在一起吵得人头发昏,Rumlow抬头却模模糊糊看到监控显示屏上医务室正被团团围住。

 

妈的。他费力地拨开人群往另一个方向飞奔,他一步三级的跨上楼梯,这辈子没跑得这么快过,哪怕是执行任务的时候也没有,他的血在烧,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

 

囚犯们不是不知道Dr.Barnes是个身材高大并且还算强壮的男人,脾性也决不软弱,但和穷凶极恶的死刑犯相比,这位医生未免还是有些不够看。一方面,他奶油般的脖颈水润的眼睛是不少男同的心头好,另一方面,手里劫持了医生,他们与外头谈判的胜算也大一些,心中各怀鬼胎的人一合计,约有六七个人往医务室砸去。门锁很快就支撑不住,James医生推来抵住门口的置物柜也只不过是一时之计,他努力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抽出两针管的麻醉剂备用。

 

那拨人中的第一个闯进门时把柜子碰倒,自己也被绊了一跤,James的金属义肢握拳朝随后那个的脸上砸去将他放倒,顺便踹了还在地上的那个一脚,后面的人蜂拥想要闯进来制住他,但一个肌肉壮硕的大块头挤不进至开了一半的门缝里,反倒让James医生抢先一步往他颈动脉里注射了大半支麻醉剂,但是他自己的手臂也被门外人钳住,可能是想要把他拉出去,只好拔出针管朝他们大力刺戳,险险逼退了其中几个胆小的。可是在快要陷入昏迷的大块头体重作用下,门正在缓慢但持续地敞开着,终于有两人挤了进来。其中一个扬起从监狱餐厅板凳拆下来的铁棍朝医生的腿弯袭来,James就地一滚朝他掷了一支钢笔,笔尖正中他的脸颊,但他还只来得及坐起身来就被余下的人围攻了,他努力想要挥起拳头,但他终究缺乏武器,另一支针筒在他大衣口袋里被压碎了,他的两边胳膊被分别摁住,但是——

 

又有人进门,端起椅子抡在指挥两人固定James手臂想把他捆起来的那个小头头脑袋上,又拎起那两个手下的衣领将他们的脑袋撞在一起,整个过程透露出一股鳄鱼般迅捷的凶狠。“你没有事吧?”他刚才还满溢杀气的麦色眼睛现在写着担忧,他把James医生扶起来,“你得再找个地方躲躲。”我记得他,医生心想,他叫Brock,我记得他的样子。


另一边Rumlow也在暗暗地想,今天怎么会这么多管闲事,这不是他的风格啊,真是见了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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